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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瞻继续道:“从小到大,你有没有关心?过我,我娘死?后不到一年,你便又?立即续娶,”他看向王氏,“姨母,你真的是心?甘情愿嫁进?来吗,这么?多年,心?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?”王氏忍泪道:“阿瞻,别再提陈年旧事了,求你了,那些都过去?了!”
“不,在我心?里,从来都没有过去?。”
谢瞻眼底满是淡漠的嘲讽,面?上却无比的平静,他看着谢璁一字一句说道:“别妄想把我变成你,我谢瞻不听任何人摆布!”
“阿瞻,你去?哪儿,你别想不开?!”王氏急忙拉住谢瞻。
“入宫,求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“可圣旨已?经?下了,你若拒婚便是抗旨不尊!”
谢瞻推开?王氏。
“让他去?吧,”谢璁叹道:“若我没猜错,孙令成也不是失足跌下马,是死?在你手里的吧?谢临远,我万没想到我谢玉衡谨言慎行了一辈子,竟生得你天性如此狂悖乖谬,谁也不放在眼中?。”
“你莫以为你如今仗着军功和盛宠陛下不会怪罪,帝王之心?深不可测,哪怕你是他最宠爱的侄儿,是先皇后最疼爱的孩子,终有一日你就会明?白了!”
谢瞻毫不留恋地出门,骑上白蹄乌便往皇宫奔去?。
行到棋盘街巷子里时,一道黑影忽纵马追了上来。
“谢临远,你这个架势可不像是入宫谢恩,别告诉我,你是来拒婚的!”
陈慎急道:“谢临远!快停下,你别想不开?!”
“滚开?!”
谢瞻对白蹄乌猛一抽鞭子。
白蹄乌嘶鸣起来,四?蹄顿时撒开?了跑。
陈慎震惊不已?,心?道:他果真是发癫了,竟敢抗旨不遵!
谢瞻充耳不闻,消失在陈慎的视线当中?-
沈棠宁坐在马车上,看向在身后不断远去?的城池。
萧砚骑马走到车窗旁边,轻声说道:“江浙一带至今没有落入叛军手中?,这一路十分太平,我们大概有两日就能走出河北了。”
沈棠宁轻轻应了一声。
萧砚踟蹰了片刻,低声说道:“团儿,马上就要见到你娘和圆姐儿了,你难道不开?心?吗?”
话语中?带着几分小心?翼翼。
沈棠宁微微笑道:“自然开?心?。”
萧砚也笑了。
“那便好,到时候我也想见见圆姐儿,听说她生得与你很像,一定是个极乖巧可爱的孩子。”
入了冬后,田垄里的麦子刚收割完毕,偌大的田野光秃秃一片。
“仲昀。”
沈棠宁望着四?周的泥地,忽然说:“你是一个极好的人,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。”
萧砚脸色微变。
“团儿,你知我对你的心?意从未变过,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再娶!”他立即急切地回应。
沈棠宁却摇摇头,“人生若晨露,天道邈悠悠。仲昀,世事无常,沧海桑田,这世上不会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和道理。”
萧砚还欲开?口,长忠打马走了过来,张口便喝斥那驱车的车夫道:“你整日里好好的路不走,偏要走泥泞之处,莫非还要我用鞭子在后头赶你?”
说完挤到萧砚和沈棠宁所坐的马车中?间,冷冷看了萧砚一眼,显然是在指桑骂槐。
萧砚沉着脸走到了前头。
“姑娘,自从三天前在睿王府见过睿王妃和汝阳郡主?以后,你就一直闷闷不乐,昨日收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