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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璋就不是打他们几个板子警告,而是直接要他们脑袋了。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,一,知难而退,直言进谏也谏过了,总不能真的死撞南墙吧。二,一条道走到黑,哪怕不要这条命,哪怕要祸及家人。
刘松和另一位同僚经过一夜沉思,两人同时做出选择,走了不同的方向。
这天,刘家清贫小宅子被一股无形的悲戚氛围笼罩,刘夫人微黄的脸庞遍布泪痕,她一边烧火做饭,一边忍不住抬起袖子擦泪,无声的悲痛尽数咽入喉中。
刘松一大早穿戴整齐,还对着镜子理了理面容,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,看着御史朝服,眼底是一往无前的决绝之色。
旁边布满贫穷痕迹的木桌子上摆着一份他刚写好的折子,这应该是他刘松写下的最后一封折子了。
刘松要进宫死谏!
见不到朱元璋面没关系,即便只是跪在宫门口,他也能完成自己的使命。
一大早,刘夫人叫儿媳陈氏去市场买点好菜好肉,她抹着泪在厨房蒸出一笼子白米饭,稻米白生生的,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稻花香味。
刘夫人心中想到,家里少有蒸白米饭,都是参了杂粮进去。就是她儿远赴外地办公,也只吃了一碗白米饭,想多吃,家中米缸却是空的。
这官,当得到底有什么意思呢?
还没隔壁邻居做个普通百姓来得自在富足。
刘夫人不懂刘松的追求,她没读过书,但刘松那话一说完她就懂了,刘松要做什么,要放弃什么。
儿媳陈氏也察觉气氛不对,得知刘松要做什么,和她抱头一起哭了一场。
此时刘松端坐在桌前,一大早出门买菜的儿媳也回来了,婆媳两在厨房一起做了一顿荤素都有的大餐。
饭菜上桌,刘松吃了两大碗,肚儿撑得滚圆。
刘夫人和儿媳陈氏也敞开肚子吃,她们平时都把好的让给家里两个顶梁柱男人吃。今天倒是也不让着了,该吃就吃。
等到桌上饭菜一扫而空,刘松擦了擦嘴,最后看一眼老妻,压下心中情绪,收回眼神,起身,大步决绝地离去。
推开院门,刘松迎着穿堂风,甩袖大步阔行,不像是去赴死的,倒像是去登台领荣誉的。
只是走了几步,刘松身形一顿,他有些惊讶地看向拐角转出来的小人儿,然而,下一瞬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巨痛,刘松来不及张嘴就眼前一黑,倒地晕死过去。
朱高炽刚抬起打招呼的手顿住,他张大嘴,看向拿着一根擀面杖,把刘御史敲晕的刘夫人。
朱高炽:“”
不小心就撞见一出家庭闹剧了呢。
刘夫人把人敲晕,脸色煞白,一旁的陈氏捂着嘴才把喉咙里的惊呼压住,两人都抖着腿,明显很是慌张。
陈氏看着面朝地倒下的公爹,颤巍巍地弯腰,伸手探了下鼻息,咕咚一声,她咽了口口水,这才抬头朝婆婆一点头。
“有气儿,是晕了。”
砰!
手中擀面杖砸在地上。
刘夫人也脱力一屁股摔坐在地上,她没干过这事儿,怕轻了不管用,重了又把人打出个好歹,此刻手指都还在痉挛。
“娘!”儿媳陈氏低低惊呼一声,赶紧去扶刘夫人。
两人私下筹谋,做出这种事,陈氏胆子都快吓破了,这可不是瞒着接点绣活的小事啊,她也不知道婆婆哪里来的勇气。
刘夫人稳了稳心神,煞白着脸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
然后刘夫人才抬眼看向巷子尽头的小团子,刚才小团子亲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