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懵,竟还抽空走了会儿神。她想着,大抵是春夏时节兄长的病情稍微稳定一些,摸着都没有先前那般瘦骨嶙峋了……
“摸够了么?”
发顶忽然响起的声音,低沉暗哑,气息拂过耳畔,麻麻痒痒的,苏镜音还在上下其手的爪子一抖,猛然回过神来。
她她她,她刚才干了什么?!
反应过来后,苏镜音手忙脚乱地,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,然而就在她爬到一半的时候,又是一股力道袭来,更比适才还要用力,她再度不防,骤然跌落了回去。
苏梦枕抬手揽过她的腰,二人瞬间抱在一处。
近到鼻尖相贴,呼吸相闻。
苏镜音完全愣住了。
那双熟悉的黑色瞳眸里,幽邃如墨,晦暗难明,像是一汪幽深而沉寂的湖水,在昏暗的烛火之中,闪着更为诡谲难言的光影。
像是被蛊惑一般,她的眼里在这一刻,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,只能看得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眸。
脑子里近乎一片空白。
直到感觉到,有一只带着些微暖意的手,缓缓抚上了她的侧脸,抚向她的耳畔。
却并无半分停顿,掌心微微张开,骨节修长的手指就这么爬上她的脑后,轻轻一拨,便抽出了她挽发的碧玉簪。
原本只是虚虚绾住的一头青丝,随着他的动作,熙熙攘攘垂落而下。
有的落在他的胸膛,有的扫过他的颈侧,有的散在他的肩头。
甚至有那么几缕,飘然落在他脸颊与眼尾之下,好似斑驳纹痕,衬得他面容越发冷白如玉,黑白分明。
苏镜音心头颤了颤。
她直觉不对,心慌意乱极了,当下更是紧张地想要挣扎起身,可是倏然间,却觉后颈一重,眼前也骤然暗了一瞬。
然后。
似乎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,就这么毫不迟疑地——
贴上了她的唇。
苏镜音错愕得睁大了眼。
只感觉脑子嗡地一声,而后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近在咫尺之间的,是一双漆黑暗沉的,宛如永夜一般的眼眸。
脑后那只手的力度稍稍将她压下,手指继而慢慢穿过她柔顺的发丝,指腹一圈一圈地,揉着她的发根,虽轻缓,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于是她抗拒不得,也动弹不得。
只能仍由他叩着她的腰身,翻身将她带入身下,任由那只带着些微薄茧的手,在她耳畔边一下、一下地轻轻摩挲,拇指抵着她的耳垂,捧着她的脸,让她不由自主地,微微仰起精致的下颌。
她心里乱糟糟的,脑子里也乱糟糟的。
那双从来澄澈干净的杏眼,此刻睁圆了眼睛,像是在看着他,却又仿佛不是在看他。
她的眼神迷茫而懵懂。
下意识唤了一声。
“兄、兄长……”
语声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然。
苏镜音觉得自己大概又在做梦了。
她可能并没有半夜醒来,兄长也没有半夜独自饮酒,更没有这一幕醉酒的迷乱……
一切的一切,都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。
梦醒来,就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。
可是这场梦,却怎么都醒不来。
梦中的兄长和往日里都不一样,眼里幽深一片,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渊,听见她唤他的时候,并不应她,只垂着眸定定看着她。
只在缓缓贴近的时候,似乎有过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