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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这样的人,哪怕安居一隅,无甚野心,隐藏于人后,却仍犹如潜龙在渊,待时而动。“苏公子特地前来,是想谈什么事?”狄飞惊问道。
苏梦枕放下茶盏,面色不变,“我以为,你知道。”
狄飞惊垂下眸子,“我可以知道,也可以不知道。”
“你是个聪明人。”
苏梦枕抬眼看他,眸色深不可测,“但我今日,不是来试探你的。”
不是试探,那便是……
狄飞惊眉头微挑,轻笑了一声,“你要我帮你?”
苏梦枕不置可否,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上,一下一下地,轻轻叩着,道,“只是请托,在我归来之前,护我妹妹周全。”
狄飞惊唇角的笑意顿住,蓦然抬眸,好看的眉峰微微凝起,“他们的目标,不止是神侯府和金风细雨楼?”
苏梦枕扯出一抹冷笑,道,“方应看狼子野心,他想要的,太多了。”
“他也不怕吃不下。”狄飞惊讽笑一声,眸光漠然,面色亦是如出一辙的冷。
他不曾多说其它,但有这句话,苏梦枕便知晓,他这是应下了。
杯中的茶水尚且温热,他端起一饮而尽,悠然起身,不再多留,“我今夜便走。”
在他转身踏出房门之前,狄飞惊倏而问道,“你信我?”
苏梦枕一顿,蓦然止步,却未曾再回头。
他开口,语声仍旧坦然,“我不信你,但我相信狄飞惊。”
夜色更深了。
料峭春风,裹挟着寒凉的霜花,漏窗而入,拂过月白色的帘幕,簌簌翩飞。
屋中一盏残灯,明明灭灭。
狄飞惊沉默良久,半晌,复而低声开口。
“不论来的人是谁,我都会护她周全。”
“来多少人,我便杀多少人。”
他的颈骨断折,说话间语声仍是极为轻细,仿佛随时消散在风中,却无端令人觉得,他的心意坚定得宛若磐石。
磐石无转移。
苏梦枕拢了拢袖,提步从容离去。
风中隐约飘来一声回应,缥缥缈缈,若有似无。
“好。”
初春的寒意将散未散,苏梦枕带着部下离开天泉山的时候,玉峰塔下,天泉池边,多出了一道白衣的颀秀身影。
苏镜音喝完汤药,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一天,直至翌日傍晚,乍然惊醒来,伤寒虽然痊愈大好,却怎么都找不见她兄长的人影了。
杨无邪留守坐镇天泉山,她觉得心绪不宁,想去找他问下,于是动作飞快地穿戴齐整,连楼梯也懒得走,直接从塔上一跃而下。
方才站稳,一抬头,却见到了披落一身寒气的狄飞惊。
苏镜音怔了怔,问道,“狄大哥?你怎么在这里?”
狄飞惊微笑着,轻声答道,“是苏公子,托我来此保护姑娘。”
他这话说得极为轻松,可是里头掩藏的意思,却是连守卫重重的玉峰塔也不甚安全了。
苏镜音眉头蹙了蹙,心下微沉,更加担心了,“我兄长什么时候走的?”
“昨日夜里。”狄飞惊答道。
苏镜音喃喃道,“那就是说,他已经离开将近一整天了……”
空气中飘散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,若有还无,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,有些困惑,“是我的错觉吗?怎么感觉……好像有股血的味道?”
狄飞惊眉目低垂,含笑道,“姑娘伤寒初愈,一夜一日未曾进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