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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有些出汗,走回到阴凉的房中,才觉凉下些许。邓如蕴看着手里方才给那个人用了的药散,突然恍惚了一下。
那些年她懒散着对制药爱学不学,爹娘哥哥都不曾督促她什么,反而说她随性便好。
但她还是制了些药,并非是奋发图强的原因,而是因为那一年,鞑子来犯闯入了关内,他被调去了同来犯鞑靼作战,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,却也大大小小受了十多处伤。
他是击退了鞑子回来的有功将领,满金州城的药铺都往滕家送去了各自最好的药。
但他有几处伤势很重,金州城里的药并不能够,军中让人连夜往西安府给他采买好药回来。
那年,邓如蕴闷在家中苦学了一个冬天的制药。
她想如果她能制出好药,以后他再受伤,是不是都能用她制的药了?
哪怕是再难医的伤,她会给他制出专给他一个人用的药
秀娘从外面走了进来,见房中一片昏暗,连忙点起了盏灯。
邓如蕴回了神,叫了她过来,“把我们自己制的药都收了罢。”
她说着,眼角扫过同滕箫说话的人。
她低声,“以后这些药只拿出去卖,不要留在府里,也不要拿出来给人用。”
她制这些是拿来卖钱养家的,他也没必要用她的这些便宜的药
天晚了下来,晚饭就摆在了柳明轩的院中。
滕箫已经琢磨出来改制的办法,同邓如蕴道,“我回去再挑一挑,保证嫂子用起来更厉害!”
邓如蕴觉得这就已经很厉害了,但滕箫显然是个精益求精的人。
不过滕越提醒了她一句,“过几日是大哥忌日,娘和我都不在家,你记得去给大哥上三炷香。”
滕箫点头应了,但却道了一句。
“娘只喜欢大哥和二哥,一见到我却头疼呢。”
她这话虽是打趣着说得,邓如蕴却听出几分低落来。
滕越也道,“莫要胡说,娘要是不疼你,怎么会头疼呢?”
滕箫却道,“娘疼我,却疼得自己头疼,真是划不来。”
这话说得邓如蕴都要笑了,滕越也笑着摇了头,又叫了滕箫不要再多想,“趁着娘不在,不用去学堂,先快活几日吧。”
滕箫咯咯笑,“那确实是,我只盼着娘在五台山,多侍奉菩萨几个月才好!”
柳明轩里传出的笑声,顺着风就飘到了院外的路上。
青萱从旁边走过,一眼看见了魏嬷嬷从岔路上走了过来。
魏嬷嬷难得的脸上也带着笑意,青萱不由问了一句,“嬷嬷在笑些什么?”
魏嬷嬷没直接回应,只道,“人若是晓得自己几斤几两,哭也是福,但若是不明白自己根在何处,笑也是祸。”
这话说得颇有些意涵,青萱不好接话,幸而魏嬷嬷也没再多言,只问她手里拿了些什么。
青萱连忙道,“是我之前从别家借来的花样子,我想着霞姐儿平日里要用这些东西,便给她描了几张,正要给她送去了,这就遇见嬷嬷了。”
提到霞姐儿,魏嬷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,连带着看向青萱的眼神,也多了许多温和。
“难为你是个细心的,还总想着她。她平日里在家闷得慌,你若得闲,便多去同她说说话,我前儿让晴蕊买了些秦岭里炒果子回来,正好你也尝尝 ”
两人说着,一道往后面去了。
滕越翌日就走了,走之前又叮嘱邓如蕴,有事就去找从影。
“但凡有